72、番外（1）：童雀vs云深
打赌输了,童雀只得允了猪队友姜黎提出的要求，去给他偷模考的试卷。
上课铃刚响她便蹑手蹑脚地进了办公室，不时往虚掩的门口看一眼,动作迅速地在班主任的办公桌上翻找。
运气还算不错,在办公室里约莫耗了三五分钟便找到了姜黎想要的那份试卷。
可惜猪队友不靠谱，说好了望风，半道被隔壁班班花的一个眼神勾走了。
童雀朝门的方向轻唤了一声，没能等来回应,揣着到手的试卷鬼鬼祟祟猫着腰偷溜出门。
教导主任回办公室拿水杯。
两人恰巧撞了个满怀。
童雀抬头一瞬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裂开了，揣着试卷的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摆放。在办公室门口跟教导主任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瞅了瞅，气氛越发诡异,空气都好似凝滞了数秒。
半晌,教导主任才记起要扶一下被撞歪的眼镜：“童雀！怎么又是你？”
童雀憨笑了一声，心道不妙，寻着缝隙想逃。
教导主任一看就是练过的,比她的反应更快,一把揪住了她的校服领子,跟抓着一只小鸡仔似的抓牢了她。而后不紧不慢地抽走了她怀里的模考试卷，教棒一挥,让她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。
于是童雀真就择了个阴凉地,两手一捧,头上顶着块写有“我知道错了”的牌子,罚站。
老油条了，业务能力非常熟练。
教导主任后脚便跟了过来，对她说教了几句。给她一节课的时间，让她好好反省一下，等反省清楚了,再交份检讨来。
童雀规规矩矩站得笔直，低眉顺眼，一脸诚恳认错的表情。待教导主任转身离开，她立马丢了手里的牌子，对着教导主任消失的方向扮了个鬼脸。
一节课的时间，干点什么好呢？
童雀抱着胳膊靠在墙边琢磨，转头往四面看了看。从校服口袋抽出一根口香糖，剥了包装纸把口香糖塞进嘴里。
视线定格在了校墙边的枇杷树上。
果子熟了，沉甸甸的，压弯了枝。
看着挺甜的样子。
童雀吹了个泡，往左右瞄了两眼，确定没人路过这一处，这才不疾不徐地走到了枇杷树下。抱住树干，踩着枝杈，三两下爬上了墙。
坐在墙头上，伸手够树上的枇杷。
校墙下有人突然“喂”了一声，她注意力正集中，冷不丁被吓得一哆嗦。胡乱往前扒拉了一下保持平衡，扒了一大串枇杷下来。
树叶扑簌簌往下掉，她甩了甩脑袋，甩走掉在脑袋上的叶子。低骂了声“混蛋”，挺不满地回过头，看向校墙外。
校墙外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，正仰头看她。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同色系口罩，帽檐下的一双眼遮在了阴影间。
看不清长相，不过看他穿的校服不是本校的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校墙外的男生问。
“偷枇……”童雀下意识准备回答，话音顿了一下，转而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：“你谁啊？要你管！”
墙外的男生心情不错地笑了一下，伸手扶住近处的树身，借力往上一跃，利落翻身上墙。
并肩坐在了她身边。
距离拉近，童雀终于看清了他帽檐下的眼睛。睫长，瞳亮，右眼眼尾有颗痣。
很漂亮的桃花眼。
看着有点眼熟，特别是那颗很有标识性的眼尾痣，总觉得在哪里见过？
童雀嚼着嘴里的口香糖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会儿，“啵”的一声，对着他吹了个泡。
他漂亮的桃花眼弯了弯，看着像是在笑。
“嗨，我说。”童雀朝他抬了抬下巴，问：“我看你好像有点眼熟，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？”
男生撇开视线，摇头：“没见过。”
“是吗？”童雀半信半疑的又盯着他看了两眼，嘀咕了声：“奇怪。”
她没再纠结这个问题，低头看了看怀里捧着的一串枇杷。从口袋掏出糖纸，包住吐出的口香糖，将裹有口香糖的糖纸暂塞进校服口袋。
摘了颗枇杷下来，往他那侧递了递，问：“吃吗？”
“不吃。”对方拒绝了。
童雀收回手，边剥枇杷边问：“逃课出来的？”
“不是。”男生低着眼看她剥枇杷，想了想，补充道：“学校有活动，临时放半天假。”
童雀“哦”了一声，把剥了皮的枇杷往嘴里送。咬了一小口，果子浓重的酸涩味直冲天灵盖。
她面色僵了一下，默默转过脸。皱眉闭眼，被枇杷生生酸成了表情包。
坚强地把嘴里的果肉囫囵咽了下去，童雀转回视线，对挨着她坐在墙头上的男生露出个笑。手中的那串枇杷重新递到他面前，晃了晃，问：“可甜了，真不尝尝吗？”
“甜吗？”男生看着她手里才咬了一小口的枇杷，迟疑道：“看着……好像不甜。”
童雀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手里捏着的枇杷，稍作思考，抬手往天上胡乱一指：“看！飞机！”
男生受她一惊一乍的举动影响，下意识抬头往上看。
童雀偷偷瞥他一眼，把手里剥了皮的枇杷往身后一丢，在他转头看向自己时鼓起腮帮子，假装嚼了两下。煞有其事地咽下，抹了抹嘴。
“飞机？”男生诧异道。
“飞走了。”童雀一语带过了这个话题，非常热情地把手里的那串枇杷往他怀里塞，璀然一笑：“这个给你吃。”
对方明显怔了一下，低下眉眼，收拢手指，抱住了怀里的枇杷。
看着很乖的样子，童雀对他起了兴趣，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，问：“不吃吗？”
他摇头拒绝：“不饿。”
“这个吃不撑。”童雀满眼期待地看着他，劝道：“吃一个嘛，真的特别甜！”
他还是摇头：“现在不想吃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童雀问。
“不为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
真是个怪人。
童雀的注意力转向了他面上戴着的口罩，问：“你口罩戴着不闷吗？要不要摘掉？”
他抬手把口罩往上拉了拉，还是摇头。
童雀盯着他瞧了会儿，猛地伸手，想趁他不备拽下他的口罩。
只是没料到他的动作更快，一下抓住了她突击的手，攥进手里，警惕看她。
拉手的动作顿了数秒，他像是意识到了点什么，匆忙松了手。
偷袭失败，童雀对他的反应越发觉得奇怪，托腮看他：“你……不会是不想被我看到长相，所以不愿意摘口罩吧？”
“想多了。我只是有点感冒，不想摘口罩。”男生强调道，“还有，我讨厌别人强迫我做事。”
童雀“嘁”了一声：“没看出来，脾气还挺大。”
两人并肩坐在墙头，静了会儿。
童雀晃了晃腿，忽地“啊”了一声，转头惊讶看他：“我记起来了！我是见过你！”
他低头压了一下帽檐，没作回应。
“就前天，学校东门小吃街门口，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呢？”童雀问。
“我没有。”他否认。
“就是你！我记得你这双眼睛。”童雀肯定道。
“你记错了。”他说。
“说吧，你这么鬼鬼祟祟地跟着我，到底什么动机？”童雀问。
“我说了，你记错了。”他还是不承认。
童雀撇了撇嘴，凑近了些，压着声问：“你是不是暗恋我？”
“……”他转头看她，“你……一向这么自恋吗？”
童雀对上他紧张的视线，绷着的严肃表情一秒垮了，噗呲呲笑了起来：“逗你呢，看给你吓的。”
他没被逗笑，肩塌下，看着像是松了口气。
“对了，你叫什么名字啊？”童雀问。
他默了片刻，才答：“哥哥。”
“……”哥哥？是想占她便宜吗？
不是个正经人。
“不问问我的名字吗？”童雀问。
“那……”他配合着问，“你的名字？”
“爸爸。”童雀说。
“……”他没动，看着她。
“很为难吗？”童雀憋住笑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：“或者，你也可以叫我的小名。”
“你的小名？是什么？”他顺着话问。
童雀歪了歪脑袋，竖起一根手指戳中酒窝，很皮地冲他笑：“小祖宗。”
他的眼睛弯了弯，像是在笑。
“你是在笑吗？”童雀问。
他“嗯”了一声，回手把肩头的书包取下。拉开拉链，取出一盒软糖，递给她：“回礼。”
童雀看着他递向自己的那盒软糖，不解道：“回礼？”
他举了举手里的那串枇杷。
童雀“啊”了一声，理解了，是她送他枇杷的回礼。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糖盒，道了声：“谢谢。”
树下传来刻意压着声的“雀雀”，接连叫了好几声。童雀循着声看过去，是偷溜出课堂来寻她的姜黎。
童雀一看到他就来气，伸手拽了颗枇杷，往他的脑袋上丢了过去。
姜黎被砸了额头，瑟缩了一下，捂住额角抬头看。
“叛徒！你还有脸来见我？”童雀凶巴巴低斥道。
“我错了祖宗。”姜黎秒怂，看了看她身边坐着的男生，问：“老陈不是让你罚站吗？你怎么爬墙上去了？这位兄台又是谁啊？”
童雀懒得理他，把脸扭向一边，开糖盒盖子。
“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吗？”身边坐着的男生突然开口，语气听着不太高兴。
童雀转头看他，不明所以道：“什么？”
“陌生人给的东西别随便吃。”男生警告了句，跳下墙，头都不回地走了。
“……”什么啊，情绪真是一会儿一变，真是个怪人。
“雀雀，快下来，老陈正找你呢。”姜黎小声提醒道。
童雀收回视线“哦”了一声，盖上糖盒的盖子。抱住树干借力，三两下从墙头跳到地上。
看了眼手里的软糖，想着那个怪人说的也对，陌生人给的东西是不能随便乱吃。
把糖丢给了姜黎：“黎子，这个给你吃。”
姜黎两手一捧，接住了她丢来的糖盒，惊讶道：“以德报怨？这可不是祖宗你的风格啊！下毒了？”
“嗯，下毒了。”童雀眯起眼，对他比划了个抹脖的威胁动作：“含笑半步癫，好好享用。”
“别啊，毒死了我，谁能像我这么狗腿地纵着祖宗你啊？”姜黎巴巴地跟过去，“三思。”
“说得对，这事吧，是得三思。”童雀脚下步子稍滞，望了眼枇杷树的方向。回手勾住了姜黎的脖子，玩笑道：“哎，看见刚刚那个跟我坐一起的帅哥没？那就是你的接班人，你就放心去死吧。”
“……”
校墙外，十字路口。
云深拽下口罩，剥了颗枇杷送进嘴里。尝出了味，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。
好酸！
小骗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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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。”男生低着眼看她剥枇杷，想了想，补充道：“学校有活动，临时放半天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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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雀偷偷瞥他一眼，把手里剥了皮的枇杷往身后一丢，在他转头看向自己时鼓起腮帮子，假装嚼了两下。煞有其事地咽下，抹了抹嘴。
“飞机？”男生诧异道。
“飞走了。”童雀一语带过了这个话题，非常热情地把手里的那串枇杷往他怀里塞，璀然一笑：“这个给你吃。”
对方明显怔了一下，低下眉眼，收拢手指，抱住了怀里的枇杷。
看着很乖的样子，童雀对他起了兴趣，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，问：“不吃吗？”
他摇头拒绝：“不饿。”
“这个吃不撑。”童雀满眼期待地看着他，劝道：“吃一个嘛，真的特别甜！”
他还是摇头：“现在不想吃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童雀问。
“不为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
真是个怪人。
童雀的注意力转向了他面上戴着的口罩，问：“你口罩戴着不闷吗？要不要摘掉？”
他抬手把口罩往上拉了拉，还是摇头。
童雀盯着他瞧了会儿，猛地伸手，想趁他不备拽下他的口罩。
只是没料到他的动作更快，一下抓住了她突击的手，攥进手里，警惕看她。
拉手的动作顿了数秒，他像是意识到了点什么，匆忙松了手。
偷袭失败，童雀对他的反应越发觉得奇怪，托腮看他：“你……不会是不想被我看到长相，所以不愿意摘口罩吧？”
“想多了。我只是有点感冒，不想摘口罩。”男生强调道，“还有，我讨厌别人强迫我做事。”
童雀“嘁”了一声：“没看出来，脾气还挺大。”
两人并肩坐在墙头，静了会儿。
童雀晃了晃腿，忽地“啊”了一声，转头惊讶看他：“我记起来了！我是见过你！”
他低头压了一下帽檐，没作回应。
“就前天，学校东门小吃街门口，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呢？”童雀问。
“我没有。”他否认。
“就是你！我记得你这双眼睛。”童雀肯定道。
“你记错了。”他说。
“说吧，你这么鬼鬼祟祟地跟着我，到底什么动机？”童雀问。
“我说了，你记错了。”他还是不承认。
童雀撇了撇嘴，凑近了些，压着声问：“你是不是暗恋我？”
“……”他转头看她，“你……一向这么自恋吗？”
童雀对上他紧张的视线，绷着的严肃表情一秒垮了，噗呲呲笑了起来：“逗你呢，看给你吓的。”
他没被逗笑，肩塌下，看着像是松了口气。
“对了，你叫什么名字啊？”童雀问。
他默了片刻，才答：“哥哥。”
“……”哥哥？是想占她便宜吗？
不是个正经人。
“不问问我的名字吗？”童雀问。
“那……”他配合着问，“你的名字？”
“爸爸。”童雀说。
“……”他没动，看着她。
“很为难吗？”童雀憋住笑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：“或者，你也可以叫我的小名。”
“你的小名？是什么？”他顺着话问。
童雀歪了歪脑袋，竖起一根手指戳中酒窝，很皮地冲他笑：“小祖宗。”
他的眼睛弯了弯，像是在笑。
“你是在笑吗？”童雀问。
他“嗯”了一声，回手把肩头的书包取下。拉开拉链，取出一盒软糖，递给她：“回礼。”
童雀看着他递向自己的那盒软糖，不解道：“回礼？”
他举了举手里的那串枇杷。
童雀“啊”了一声，理解了，是她送他枇杷的回礼。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糖盒，道了声：“谢谢。”
树下传来刻意压着声的“雀雀”，接连叫了好几声。童雀循着声看过去，是偷溜出课堂来寻她的姜黎。
童雀一看到他就来气，伸手拽了颗枇杷，往他的脑袋上丢了过去。
姜黎被砸了额头，瑟缩了一下，捂住额角抬头看。
“叛徒！你还有脸来见我？”童雀凶巴巴低斥道。
“我错了祖宗。”姜黎秒怂，看了看她身边坐着的男生，问：“老陈不是让你罚站吗？你怎么爬墙上去了？这位兄台又是谁啊？”
童雀懒得理他，把脸扭向一边，开糖盒盖子。
“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吗？”身边坐着的男生突然开口，语气听着不太高兴。
童雀转头看他，不明所以道：“什么？”
“陌生人给的东西别随便吃。”男生警告了句，跳下墙，头都不回地走了。
“……”什么啊，情绪真是一会儿一变，真是个怪人。
“雀雀，快下来，老陈正找你呢。”姜黎小声提醒道。
童雀收回视线“哦”了一声，盖上糖盒的盖子。抱住树干借力，三两下从墙头跳到地上。
看了眼手里的软糖，想着那个怪人说的也对，陌生人给的东西是不能随便乱吃。
把糖丢给了姜黎：“黎子，这个给你吃。”
姜黎两手一捧，接住了她丢来的糖盒，惊讶道：“以德报怨？这可不是祖宗你的风格啊！下毒了？”
“嗯，下毒了。”童雀眯起眼，对他比划了个抹脖的威胁动作：“含笑半步癫，好好享用。”
“别啊，毒死了我，谁能像我这么狗腿地纵着祖宗你啊？”姜黎巴巴地跟过去，“三思。”
“说得对，这事吧，是得三思。”童雀脚下步子稍滞，望了眼枇杷树的方向。回手勾住了姜黎的脖子，玩笑道：“哎，看见刚刚那个跟我坐一起的帅哥没？那就是你的接班人，你就放心去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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