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0、二一零_三国有个谢夫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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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0、二一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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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坐马车到了曹丕府上,已有侍婢在门内迎候,引着鱼氏去了侧院。一路上,但见楼台相映,飞檐高阁错落有致,院落一间套着一间,大大小小的花苑不可胜数,池里游着鲤鱼,湖中养着鸳鸯。

  司马懿持家勤俭,在许都赁的院子只有前后两进,便是河内温县的大宅也万万及不上这里。鱼氏哪见识过这等富贵气象,一路上几乎看花了眼,又见各处走动的丫头侍婢,个个穿戴鲜亮,样貌出挑,更是艳羡不已。

  到了谢舒的侧院,侍婢先通报了,便请鱼氏进内,只见正厢的主位上坐了位美人,锦衣如霞,乌鬟如云,明艳不可方物,身旁侍立着三个侍婢,如月宫里的仙子围绕着嫦娥一般。

  鱼氏只觉她艳色逼人,不敢仰视,忙屈身施礼道:“妾身拜见侧夫人。”

  谢舒和气道:“快请起。”让鱼氏在侧席上坐了,寒暄道:“头一回见,只听说你母家姓鱼,还未请教名讳哩。”

  鱼氏道:“贱名上不得台面,蒙夫主抬举,另取了小字,叫晴秾。”

  谢舒微笑道:“是个好名字,早就听闻司马仲达学识渊博,文才过人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
  鱼氏谦抑道:“夫人过誉了。”

  谢舒道:“我瞧你有些拘谨,想是头回来,认生。现下也快到食时了,我叫人送饭过来,咱们边吃边说话,也自在些。”便吩咐侍婢布菜。

  两人一起吃了饭,又说了会儿闲话,鱼氏便自在了,她打从一进门起便看见谢舒玉雪般的颈间有两道刺目的血痕,此时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夫人受伤了么?”

  谢舒略有些难堪,将衣领往颈间掩了掩,遮住了血痕,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怨毒:“还不是被郭照那贱人抓的!”

  前些天谢舒和郭照打架的事虽然发生在府里,但当时有许多下人看着,很快便传了出去,现如今已在城里的女眷之间流传开了。鱼氏自然也有所耳闻,便讨好道:“妾身听闻郭氏出身微贱,论相貌也不及夫人,就算一时让她占了上风,她也不是夫人的对手。”

  谢舒嫌恶道:“这是自然了,我迟早要那贱人好看。”说着想起什么,问鱼氏:“听说她近来与张

  春华走得很近,你可知情?”

  鱼氏道:“可不是么,我家夫人三天两头便被郭氏请去,也不知与她有什么说不完的话。”

  谢舒轻蔑道:“张春华我也远远地见过一回,不过是中庸之姿,又不得司马懿的欢心,哪及你年轻貌美,集万千宠爱于一身?依我看,你迟早能取代她的位子,我可就指着你替我出这口气了。”

  言至此处,谢舒今日请她来的目的鱼氏也大概明白了。谢舒与郭照不睦,郭照和张春华走得近,谢舒就偏要与她走得近,借故与郭照作对。虽有些利用的意思,但亦是看重她。鱼氏低贱惯了,何曾受过这样的抬举,道:“夫人肯看得起妾身,妾身感激不尽,定不会叫夫人失望,也望夫人能多多提携妾身。”

  谢舒赞赏道:“这是自然的,没想到你我头一回见就这般投缘,有个词叫一见如故,说的便是咱们。正巧我最近新打了首饰,又裁了春夏穿的衣裳,我叫人拿出来,你尽管挑喜欢的带回去。”

  鱼氏喜不自胜,忙道:“夫人太客气了,这如何使得。”

  谢舒亲热道:“有什么使不得的?谁叫我喜欢你呢。”便让侍婢拿了衣裳和首饰出来。

  鱼氏挑了一对翠玉簪子和一对珍珠耳珰,又挑了两套轻绸深衣,谢舒嫌她见外,又另外添了两副花钿,两副盘头的玉扇,一盒胭脂,一盒香粉,春夏衣裙各两套,满满当当地装了几匣子。鱼氏受宠若惊,道:“夫人,够了,妾身今日只带了一个婆子来,再多就拿不了了。”

  谢舒奇道:“你一个年轻姑娘家,使什么婆子,又老又不中用,就没有伶俐的丫头供你使唤么?”

  鱼氏惭然道:“妾身一家刚搬来许都,用钱的地方很多,夫主又辞了官,手头拮据,哪有闲钱买丫头?就这个婆子,还是从温县老家带过来的哩。”

  谢舒嗔道:“你不早说!”唤过身边侍立的一个侍婢:“这丫头名叫阿追,跟了我许久了,机灵体贴得很,就让她跟着你吧,回去的路上也好帮你拿着东西。待贵家来日飞黄腾达了,不缺人使唤,你再打发她回来就是。”

  鱼氏道:“那便多谢夫人了。”

 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,眼见着快到后晌了

  ,鱼氏怕回去晚了司马懿责怪,便告辞了。谢舒亲自把她送到门口,不舍地挽着她的手道:“难得咱们这般投契,你往后若是得闲,就常往我这里来坐坐,我也能有个说话的伴儿。”

  鱼氏忙答应了,谢舒向阿追使个眼色,阿追便从侍婢手里接过衣匣,跟着鱼氏走了。

  这夜,皇帝刘协在曹华宫里吃过饭,便抄近路回了自己的寝宫。走至殿外的拐角处,刘协借着夜色,隐约看见玉阶下立着个窈窕的人影,穿了身雾霭般的纱衣,正痴痴地仰头望着自己的寝殿。

  刘协摒退了侍从,上前轻声唤道:“殷儿。”

  李殷的背影一颤,回过身来施礼道:“陛下。”

  刘协道:“更深露重,你怎么在这儿站着?”

  李殷依依道:“明日便要出宫去了,想来与陛下道个别,又怕贸然前来打扰了陛下,只好远远地看一看。”

  夜色中,她眉目温静,如独自盛开的白昙。她爱得那样卑微,却又那样炽烈,刘协心知肚明,却不能接受。他柔声道:“你总是这样,想着别人,委屈了自己。朕选出的美人当中,你最懂事,也最出色,是以朕才把你送给曹丕。曹丕虽不及曹植和曹冲受宠,但并非全无继承爵位的机会,你进府之后,要见机行事。朝中的局势千变万化,朕会派人给你传递消息,你的身上负着恢复汉室的重任,朕对你是寄予厚望的。”

  李殷道:“是,陛下的嘱咐,妾身记着了。”

  刘协点点头,欲言又止。李殷追问道:“陛下还有话要说?”

  刘协避开她殷切的目光,沉吟了一下,才道:“如果朕没记错,曹丕的府里有位侧夫人谢氏,不到万不得已时,你不要对她出手。”

  李殷心里一颤:“怎么?陛下认得她?”

  刘协道:“认得,是一位妹妹,朕不想她卷入到无谓的争斗中去。”

  可从他眉目间流露出来的情意,却让李殷明白,谢氏于他并非只是妹妹那么简单。李殷掩饰住心底的失落,郑重道:“妾身知道了。”

  次日后晌,李殷进府。谢舒出面将她安顿在别院里,嘱咐道:“往后你就住在这儿,过了今夜,明早晨省时便能拜会甄夫人了,记得卯时前到,别去迟了

  。若是不认得路,就让府里的侍婢引着你。”说罢,看了眼李殷,只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,神色复杂。

  谢舒有些奇怪,询问道:“你这般看着我作甚?”

  李殷垂眸道:“贱妾初来乍到,心里着实没底,见侧夫人貌美面善,想着今后若能多与侧夫人亲近亲近,那便好了。”

  谢舒笑了笑,柔和了声色道:“这府里的姐妹都是好相与的,你不必担心,便是公子,也是很好说话的,不似外头传言的那般顽劣,往后你就知道了。”又叮嘱了李殷几句,便让她歇着,带人回去了。

  走在路上,半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惊雷,谢舒仰头望去,只见乌云自四面八方汹涌而来,云间电光闪闪,映亮了半边苍穹。

  朝歌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掖到耳后,嘟哝道:“方才还晴空万里呢,怎么这才一会儿工夫,就打起雷来了?”

  谢舒道:“要下大雨了,赶快回去吧。”

  司马懿自午睡中被雷声惊醒,睁眼一看,豆大的雨点已如断线的珠子一般砸落下来,打在屋檐上噼啪有声。他蓦然想起廊下晒着的书,心中不免着急起来,唤道:“来人!来人呀!收书!下雨了!”

  因怕吵了他午睡,屋里并没留伺候的人,外头又雷声震震,一时间竟没人听见。司马懿从榻上撑起身子,朝门外看去,只见不过一会儿工夫,薄脆的纸页就已经被雨水浇烂了。

  司马懿心疼极了,再也忍耐不住,一跃而起,冲到门外将书一卷卷收进屋内。他干得太过投入,竟没留意到廊下来了人,直到被茶盏落地的声响吓了一跳,才发觉新来的侍婢阿追正站在不远处,一脸错愕地盯着他的腿。

  阿追对上他的目光,回过神来,慌乱地施了一礼,捡起地下打翻的茶杯,匆匆忙忙地走了。

  待得张春华听见雨声,赶来收书时,只见司马懿正跪在屋里的地下,用干巾小心地擦去书页上的水迹。张春华惊讶道:“仲达,你怎么起来了?”

  司马懿铁青着脸,低声道:“方才屋里没人,我站起来收书,被新来的侍婢撞见了。”

  张春华的脸色瞬时间变得苍白,半晌,目光却又渐渐坚定起来,道:“你放心,交给我。”

  过了一个多时辰,天全黑了,张春华才复又从外头回来,已换了一身衣裳,面色惨白,却还算镇定。司马懿连忙问道:“如何了?”

  张春华道:“她本要去曹家报信,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骗她到厨下帮我煮饭,拿刀把她杀了,尸首藏在了炉灶底下。”她顿一顿,轻声道:“今晚我只怕不能给你做饭了。”

  司马懿心中百味杂陈,许久,伸出手去,紧紧地握住了张春华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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