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8、番外（4）：童丹vs云茂
时光如梭,转眼童丹已成年。满18岁生日那天，童家为童丹和童雀这对双胞胎姐妹办了场极盛大的生日宴。
这样的场合一向没有云茂的位置，他也早就习惯隐于人后。提前备了礼物,托云深转交给童丹。
那份他特意备下的礼物云深没有提前交到童丹手里,存了些时日。
云茂了解他这个弟弟，知道他是想寻个合适的借口好与他的雀雀碰个面。权当不知道,没戳破他。
童家的那场生日宴到后半场据说很混乱，听闻是因童丹的闯祸精妹妹中途跑了，赶巧让云深遇上。
云深一着家就跑来与他说这事，初时还是满眼兴奋之色，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,突然止了话音。像是有心事，看着有些落寞。
他不说，云茂也就没问。其实不用问都能猜到原因，看着弟弟从一个小小的孩子生成如今这少年模样，他的那点小心思,多少都与他心心念念的雀雀有关。
云深没久留，管家来寻他,说是父亲找他有话要聊,随管家出去了。
弟弟走后,云茂把藏在盖毯里的手机拿了出来。盯着空白编辑框踌躇良久，给童丹发了个“生日快乐”过去。
虽没指着她能得空回消息，但他仍一直拿着手机。
入夜，院里格外冷清。
云茂没什么睡意,洗漱后遣了随侍的人出去，独自坐在屋子里。看着玻璃门外窸窸窣窣的草丛出了会儿神，一直握着手里的手机响了,是童丹打来的电话。
“云茂哥，你睡了吗？”
“还没。”
“那……方便见面吗？”
“可以。”
“太好了！那我马上就来，带上蛋糕！”
云茂嘴角勾起笑意，应了声：“好。”
她的身边好像有人，对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。她有些为难的样子，似乎是想拒绝。掩住了手机，听不太清那头说了什么。
云茂没吱声，安静等着。
须臾，童丹拿开了掩住手机的那只手。
“云茂哥，你还在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个……我今天认识了个新朋友，是你的堂妹云泠。她说……”童丹挺纠结的样子，话音顿了一下，才问：“她也想跟着一块儿来，可以吗？”
云泠？
云茂记得这个名字，是三叔家的女儿。
他跟云家的那些人没什么交集，也没见过云泠。之所以知道云家有这么个人存在，是从云深口中听来的。印象中，云深好似不太喜欢她。
云泠？她怎么会突然起了兴致要来寻他？如果抛开同姓“云”这层关系，其实他们平日里不过是连面都没能见过的陌生人。
云茂心里犯了嘀咕，一时没能想好要怎么回应童丹，止了话音。
童丹了解他，清楚他不可能会同意。察觉他久未吭声，很体贴地给他台阶下，说：“没关系的云茂哥，这么晚了也确实不太方便。你早些休息，那我改天再来找你。”
这话是故意说给身边那个云泠听的？
还是……真的不打算来见他了？
云茂有些混乱，听她道了声“再见”，下意识出声阻止：“等一下。”
“嗯？怎么了吗？”童丹诧异道。
“我……”云茂欲言又止。
“想见你”这三个字他怎么都没办法说出口。
握住手机的手指蜷起，犹豫半晌，道了声：“可以。”
挂断电话后云茂把手机搁在一旁，从书架上拿了本书，翻开，摊在膝盖上。注意力不怎么能集中，不时抬头往玻璃门外看一眼。
约莫过了十来分钟，院里有了动静，远远地能看到有两个人影并肩靠近。
距离渐近，灯光照出了来人的相貌。云茂心下窃喜，迅速低下头，把手中几乎没怎么看过的书往后翻了一页。
跟往常一样，玻璃门被轻叩了两下，接着是脆脆甜甜的一声：“云茂哥！”
云茂抿唇掩饰嘴角的笑意，合上手里的书。朝玻璃门外的童丹点了点头，示意她进来。
“云茂哥！谢谢你的礼物，我特别喜欢！”童丹一进门就兴奋道。
眼睛亮晶晶的，看着很开心的样子，一点都没有被她的淘气鬼妹妹外逃影响了心情。
尾随她一起进门的应该就是她之前电话里提到的那个云泠，挺拘谨地站在童丹身后，怯怯地看着他，礼貌道了声：“云茂哥。”
不清楚她贸然来访的用意，云茂本不想搭理。但转念一想，她毕竟是童丹带来的人，不能扫了童丹的兴致。略迟疑，冷淡应了声：“嗯。”
打完招呼的两位看着都有些不自在，陷入短暂的沉默。
气氛怪怪的，童丹轻咳了一声，走到云茂身边，弯腰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下。顺势附到他耳边，小声道：“云茂哥，对不起啊。我给她看了云茂哥你的照片，她就说要来看你，我没能拒绝掉，你可别生我的气。”
距离太近，她温热的呼吸拂在他耳后，熨红了他的耳廓。云茂蜷于膝上的手指攥起，撇开视线不看她，悄声回应：“不会。”
童丹得了回应，嘴角扬起。直起身，拉开桌对面的椅子，回头冲云泠招了招手，说：“云泠姐，你坐。”
云泠应了声“好”，走过去，坐下。
童丹用脚勾了张椅子过来，在云茂近身处坐下。转头对他笑了笑，拉扯蛋糕盒上的绸带。
记起屋里还有别人，为免冷待了云泠，童丹稍作思考，找话聊：“我是想着来找云茂哥一起补个生日，赶巧云泠姐也来了，不介意再陪我多过一次生日吧？”
“当然不……”云泠话音顿了一下，终于意识到了点什么，尴尬道：“抱歉，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？”
“怎么会呢？”童丹含糊了句。
一语带过了这个话题，开蛋糕盒，看着盒子里被制成心形形状的粉色蛋糕，动作顿了数秒。
要是没外人在，她还能用妹妹教的那套说辞蒙混过去，如今屋里多了个人，她瞬间怂了。
担心小心思被窥破，童丹瞥了眼云茂，快速盖回盒盖，掩饰着慌张，说：“奇怪，这个蛋糕好像是拿错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云茂假装没看清那个蛋糕的样子，低着头扯了扯袖口，替她圆场，说：“我不爱吃蛋糕。”
“云泠姐，我们今天反正也吃过蛋糕了，不如……就算了吧。”童丹寻了个借口，“这个蛋糕磕坏了，看着就没食欲，我猜你也不会喜欢。”
云泠看出了些异常，不过也没多话，点头，微微笑着应了声：“好。”
童丹顿时松了口气。
三人围桌坐着，云泠默了会儿，主动与云茂搭话，说：“云茂哥，那个，我好像忘了自我介绍。”
“云泠。”云茂说，“知道。”
“我小时候有见过云茂哥你，不过，你可能早就不记得我了。”云泠客套道。
云茂“嗯”了一声，说：“是不记得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这话实在不好接，云泠嘴角的笑意僵住。
云茂没有要深聊的意思，完全就是话题终结者。童丹虽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交流方式，不过担心云泠不能适应，急忙转移话题。
“对了云茂哥，我有带仙女棒过来！”童丹拿起放到桌下的手提袋，晃了晃手里的袋子，问：“要一起玩吗？”
“好。”云茂没异议。
童丹转头看向云泠，热情道：“云泠姐呢？要玩吗？这个很好玩的。”
云泠回以一笑，点头：“好啊。”
童丹把云茂推出门，停在老地方。就地坐在他身边的台阶上，给他递仙女棒。冲还在屋里愣着的云泠招招手，说：“云泠姐，你出来呀。”
云泠迈出门，走到童丹身边，接过她递来的仙女棒。犹豫了一下，在她身边的台阶处坐下。
三人手里的仙女棒依次点燃，火花星子在夜色下四溅。童丹高举起手里的仙女棒，舞了舞，笑眼弯弯地看向云茂，叫了声：“云茂哥！”
云茂低下视线，看着她闪着光的眼睛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你……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？”童丹满是期待地问。
云茂理解了她的意思，她是在等他对自己说一声“生日快乐”。
刚打算张嘴回应，注意到云泠隔着她看过来的视线。
云茂欲出口的话哽在了嗓子眼里。
总觉得眼前多了个人，说什么做什么都好似很别扭，很不自在。
童丹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小情绪，没纠结这个问题，说：“那你猜猜看，我今天许了什么生日愿望？”
云茂错开视线，看着手里燃烬的烟火棒，摇头：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猜吗？”童丹又问。
云茂没接话。不想猜。
“是不是……”近处的云泠小心翼翼地插嘴，试探着小声猜测道：“跟男生有关？”
声音不大，但云茂听清了。低垂的眼睫不由一颤，默不作声地丢开了手里的仙女棒。
童丹明显慌了，声音超大地否认：“不是！”
跟男生有关？
云茂心里拧了个疙瘩，慢半拍抬起眼，看着她。
那个叽叽喳喳闯进他世界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，出落得亭亭玉立。性子也变了不少，早不似儿时那般能闹，多数时候跟他在一起也是安安静静的，体贴又乖巧。
很多东西都悄无声息地在改变。
她是这样，他也一样。
“丹丹，你的生日愿望，到底是什么呀？”云泠顺着话问。
童丹下意识往云茂那侧偷偷瞥了一眼，心慌意乱地用燃烬的仙女棒戳了戳地面：“不能说，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
这个愿望，她只想让一个人知道。
但好像……时机不太对。
云泠说起了别的事，童丹很快接上了话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
云茂一直沉默着，童丹给他递仙女棒，他机械性接过，看着她点燃。注意力始终不怎么能集中。
一袋子仙女棒很快就见了底。
童丹看了看时间，把云茂推回屋，跟他道别。
云茂想挽留她，但这样的小心思他连想一下都需要勇气，更何况提起。他清楚自己是个废人，所以他比常人更为敏感，也更为自卑。
独自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，望着那道渐远的影子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，这才看向桌上那盒还没开盖的蛋糕。
伸手，揭开了盒盖。
蛋糕很漂亮。
云茂越发沮丧。
沉吟半晌，拿起勺，挖了点奶油送进嘴里。
很甜。
“童丹，生日快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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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场合一向没有云茂的位置，他也早就习惯隐于人后。提前备了礼物,托云深转交给童丹。
那份他特意备下的礼物云深没有提前交到童丹手里,存了些时日。
云茂了解他这个弟弟，知道他是想寻个合适的借口好与他的雀雀碰个面。权当不知道,没戳破他。
童家的那场生日宴到后半场据说很混乱，听闻是因童丹的闯祸精妹妹中途跑了，赶巧让云深遇上。
云深一着家就跑来与他说这事，初时还是满眼兴奋之色，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,突然止了话音。像是有心事，看着有些落寞。
他不说，云茂也就没问。其实不用问都能猜到原因，看着弟弟从一个小小的孩子生成如今这少年模样，他的那点小心思,多少都与他心心念念的雀雀有关。
云深没久留，管家来寻他,说是父亲找他有话要聊,随管家出去了。
弟弟走后,云茂把藏在盖毯里的手机拿了出来。盯着空白编辑框踌躇良久，给童丹发了个“生日快乐”过去。
虽没指着她能得空回消息，但他仍一直拿着手机。
入夜，院里格外冷清。
云茂没什么睡意,洗漱后遣了随侍的人出去，独自坐在屋子里。看着玻璃门外窸窸窣窣的草丛出了会儿神，一直握着手里的手机响了,是童丹打来的电话。
“云茂哥，你睡了吗？”
“还没。”
“那……方便见面吗？”
“可以。”
“太好了！那我马上就来，带上蛋糕！”
云茂嘴角勾起笑意，应了声：“好。”
她的身边好像有人，对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。她有些为难的样子，似乎是想拒绝。掩住了手机，听不太清那头说了什么。
云茂没吱声，安静等着。
须臾，童丹拿开了掩住手机的那只手。
“云茂哥，你还在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个……我今天认识了个新朋友，是你的堂妹云泠。她说……”童丹挺纠结的样子，话音顿了一下，才问：“她也想跟着一块儿来，可以吗？”
云泠？
云茂记得这个名字，是三叔家的女儿。
他跟云家的那些人没什么交集，也没见过云泠。之所以知道云家有这么个人存在，是从云深口中听来的。印象中，云深好似不太喜欢她。
云泠？她怎么会突然起了兴致要来寻他？如果抛开同姓“云”这层关系，其实他们平日里不过是连面都没能见过的陌生人。
云茂心里犯了嘀咕，一时没能想好要怎么回应童丹，止了话音。
童丹了解他，清楚他不可能会同意。察觉他久未吭声，很体贴地给他台阶下，说：“没关系的云茂哥，这么晚了也确实不太方便。你早些休息，那我改天再来找你。”
这话是故意说给身边那个云泠听的？
还是……真的不打算来见他了？
云茂有些混乱，听她道了声“再见”，下意识出声阻止：“等一下。”
“嗯？怎么了吗？”童丹诧异道。
“我……”云茂欲言又止。
“想见你”这三个字他怎么都没办法说出口。
握住手机的手指蜷起，犹豫半晌，道了声：“可以。”
挂断电话后云茂把手机搁在一旁，从书架上拿了本书，翻开，摊在膝盖上。注意力不怎么能集中，不时抬头往玻璃门外看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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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往常一样，玻璃门被轻叩了两下，接着是脆脆甜甜的一声：“云茂哥！”
云茂抿唇掩饰嘴角的笑意，合上手里的书。朝玻璃门外的童丹点了点头，示意她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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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随她一起进门的应该就是她之前电话里提到的那个云泠，挺拘谨地站在童丹身后，怯怯地看着他，礼貌道了声：“云茂哥。”
不清楚她贸然来访的用意，云茂本不想搭理。但转念一想，她毕竟是童丹带来的人，不能扫了童丹的兴致。略迟疑，冷淡应了声：“嗯。”
打完招呼的两位看着都有些不自在，陷入短暂的沉默。
气氛怪怪的，童丹轻咳了一声，走到云茂身边，弯腰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下。顺势附到他耳边，小声道：“云茂哥，对不起啊。我给她看了云茂哥你的照片，她就说要来看你，我没能拒绝掉，你可别生我的气。”
距离太近，她温热的呼吸拂在他耳后，熨红了他的耳廓。云茂蜷于膝上的手指攥起，撇开视线不看她，悄声回应：“不会。”
童丹得了回应，嘴角扬起。直起身，拉开桌对面的椅子，回头冲云泠招了招手，说：“云泠姐，你坐。”
云泠应了声“好”，走过去，坐下。
童丹用脚勾了张椅子过来，在云茂近身处坐下。转头对他笑了笑，拉扯蛋糕盒上的绸带。
记起屋里还有别人，为免冷待了云泠，童丹稍作思考，找话聊：“我是想着来找云茂哥一起补个生日，赶巧云泠姐也来了，不介意再陪我多过一次生日吧？”
“当然不……”云泠话音顿了一下，终于意识到了点什么，尴尬道：“抱歉，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？”
“怎么会呢？”童丹含糊了句。
一语带过了这个话题，开蛋糕盒，看着盒子里被制成心形形状的粉色蛋糕，动作顿了数秒。
要是没外人在，她还能用妹妹教的那套说辞蒙混过去，如今屋里多了个人，她瞬间怂了。
担心小心思被窥破，童丹瞥了眼云茂，快速盖回盒盖，掩饰着慌张，说：“奇怪，这个蛋糕好像是拿错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云茂假装没看清那个蛋糕的样子，低着头扯了扯袖口，替她圆场，说：“我不爱吃蛋糕。”
“云泠姐，我们今天反正也吃过蛋糕了，不如……就算了吧。”童丹寻了个借口，“这个蛋糕磕坏了，看着就没食欲，我猜你也不会喜欢。”
云泠看出了些异常，不过也没多话，点头，微微笑着应了声：“好。”
童丹顿时松了口气。
三人围桌坐着，云泠默了会儿，主动与云茂搭话，说：“云茂哥，那个，我好像忘了自我介绍。”
“云泠。”云茂说，“知道。”
“我小时候有见过云茂哥你，不过，你可能早就不记得我了。”云泠客套道。
云茂“嗯”了一声，说：“是不记得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这话实在不好接，云泠嘴角的笑意僵住。
云茂没有要深聊的意思，完全就是话题终结者。童丹虽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交流方式，不过担心云泠不能适应，急忙转移话题。
“对了云茂哥，我有带仙女棒过来！”童丹拿起放到桌下的手提袋，晃了晃手里的袋子，问：“要一起玩吗？”
“好。”云茂没异议。
童丹转头看向云泠，热情道：“云泠姐呢？要玩吗？这个很好玩的。”
云泠回以一笑，点头：“好啊。”
童丹把云茂推出门，停在老地方。就地坐在他身边的台阶上，给他递仙女棒。冲还在屋里愣着的云泠招招手，说：“云泠姐，你出来呀。”
云泠迈出门，走到童丹身边，接过她递来的仙女棒。犹豫了一下，在她身边的台阶处坐下。
三人手里的仙女棒依次点燃，火花星子在夜色下四溅。童丹高举起手里的仙女棒，舞了舞，笑眼弯弯地看向云茂，叫了声：“云茂哥！”
云茂低下视线，看着她闪着光的眼睛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你……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？”童丹满是期待地问。
云茂理解了她的意思，她是在等他对自己说一声“生日快乐”。
刚打算张嘴回应，注意到云泠隔着她看过来的视线。
云茂欲出口的话哽在了嗓子眼里。
总觉得眼前多了个人，说什么做什么都好似很别扭，很不自在。
童丹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小情绪，没纠结这个问题，说：“那你猜猜看，我今天许了什么生日愿望？”
云茂错开视线，看着手里燃烬的烟火棒，摇头：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猜吗？”童丹又问。
云茂没接话。不想猜。
“是不是……”近处的云泠小心翼翼地插嘴，试探着小声猜测道：“跟男生有关？”
声音不大，但云茂听清了。低垂的眼睫不由一颤，默不作声地丢开了手里的仙女棒。
童丹明显慌了，声音超大地否认：“不是！”
跟男生有关？
云茂心里拧了个疙瘩，慢半拍抬起眼，看着她。
那个叽叽喳喳闯进他世界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，出落得亭亭玉立。性子也变了不少，早不似儿时那般能闹，多数时候跟他在一起也是安安静静的，体贴又乖巧。
很多东西都悄无声息地在改变。
她是这样，他也一样。
“丹丹，你的生日愿望，到底是什么呀？”云泠顺着话问。
童丹下意识往云茂那侧偷偷瞥了一眼，心慌意乱地用燃烬的仙女棒戳了戳地面：“不能说，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
这个愿望，她只想让一个人知道。
但好像……时机不太对。
云泠说起了别的事，童丹很快接上了话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
云茂一直沉默着，童丹给他递仙女棒，他机械性接过，看着她点燃。注意力始终不怎么能集中。
一袋子仙女棒很快就见了底。
童丹看了看时间，把云茂推回屋，跟他道别。
云茂想挽留她，但这样的小心思他连想一下都需要勇气，更何况提起。他清楚自己是个废人，所以他比常人更为敏感，也更为自卑。
独自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，望着那道渐远的影子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，这才看向桌上那盒还没开盖的蛋糕。
伸手，揭开了盒盖。
蛋糕很漂亮。
云茂越发沮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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