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章_欲从今夜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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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4章

  他为什么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和气力?

  殷夺犹豫着,挣扎着,而身旁殷罗已然一声喊了出来,那么用力,像是要把心肝肺脾都挖出来给她看似的!

  “阿白,我求你!求你回到我身边,好不好?”殷夺切切望着单白,语气激烈炽热,仿佛吐出的是一股股炽烈的火焰,直要将她融化烧灼在他的热浪中。

  单白挑眉,转向殷夺,“你呢?”

  不置可否,没说殷罗的表现好还是不好,只看兄弟俩到底是不是统一了战线,在这方面一条心下来。

  殷夺咬牙,“阿白,你实话同我说——你还在记恨当初我的所作所为吗?所以现在要一次次为难我,就是要看我寝食难安,还要为你抛掉所以身为男人的里子面子……你才能稍稍开心些,是吗?”

  单白眨了眨眼,清淡地望向他,“那你先回答我,最初那一夜你便知道我不是船上的女人么?”

  “……对。”

  “知道我不是,明知我抗拒,却仍是不肯放过我?你有没有想过,我的人生,就这么被你毁了?”

  她的语气仍是不急不缓,好像说的都是旁人的经历,根本与她无关。可正是这样的她,他们明知道不是真正的她,只是一种诡异的面具,可是他们戳不透亦战胜不了,惟有遥遥望着,心疼着。但即便明知未来会带给她如此深重的创痛,彻底更改了她的人生轨迹,恐怕当初,他们仍会坚持带她走,禁锢她,牢牢握紧了她,比已然发生的过去还要用力地……令她窒息在他们的怀抱里。

  于是,殷夺笑了笑,没有任何温度地回答:“要一个女人,需要理由么?当初我没有想到,而现在,即便重来一次,我还是会如此选择!——那时,我只记得,我是殷夺!我要什么,从来没有任何理由便要取走,从不需要解释和任何理由,我的字典里只有掠夺两个字!”

  殷罗大惊失色,“哥!”

  哥他都在说些什么啊!这样说,岂不是更惹恼了小东西!万一她一个不痛快,刻意放水让他们输了竞争,以后岂不是连见小东西一面都难如登天!

  哥他一直都沉静冷凝,看起来一副除了家族重责之外,对任何人事都不感兴趣的冷清样子——殷罗心里使劲摇头:可我不是啊!不是啊不是啊……小东西,阿白,你别将我连坐喽,行吗?

  殷罗不敢随意搭腔,只拿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直瞄单白,看得她都想笑。

  只是殷夺……她点点头,随意说了一句:“我知道了。之后的宴会上见吧。”

  殷罗急了,“什么意思?”

  单白很无辜地看着他,“因为要准备宴会啊!具体事宜都由你们这些大男人负责,我呢,这些日子就尽量好吃好喝地养起来,免得到那时在宴会上不够光鲜亮丽,岂不是丢了大丑?”

  “不会不会!阿白一直都是最可爱最漂亮的!”殷罗打蛇随棍上,你说啥他和啥,绝对指东不往西,说那是鹿就绝不承认那是一匹马那伙的。“谁要是敢说你坏话,看我不办了他给你好好出气!”

  “真的?”单白拿眼角瞄他,上上下下打量,作估摸状。

  他贼狗腿地猛点头,“绝对比金刚钻还真!”

  单白呵呵一笑,随手一指,“那么现在,办给我瞧瞧!——把你那冷面包青天似的哥哥带回去吧,我累了,要跟乐正他们回去休息。”

  说着,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看不见的灰,摇曳生姿地往门外走。身后忽地伸过来一只手臂,牢牢握住她的手腕。

  单白一抬眼,看到殷夺那张冷脸,微微勾动唇角,吐出两个字:“等我!”

  她轻哼一声,语气莫名:“到那地步再说!”说罢,用力甩脱他的禁锢,她大步而出。

  身后,是殷夺高深莫测的微笑,以及殷罗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样子。

  这一场舞会,在单白的授意下,负责敲定宴会邀请人的乐正骁,没有邀请除她之外的任何学院女生。整场宴会的宾客也不算多,大多是与学生会几大巨头利益相关的家族成员,各个皆以能够收到这场宴会邀请为荣。

 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,这宴会的背后真实目的,却只源于对一个女人的争夺。

  乐正骁,宗执,陶煜千,殷夺,殷罗,应无俦,各个蓄势待发。他们自己心中也有忐忑,也在考虑,这一场竞争,究竟最后的结果是皆大欢喜,还是只便宜某一方,亦或是……最最不可能的,只便宜了哪一个人?

  谁都不知道。他们对于结局不敢妄加揣测,正如根本琢磨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。而这一场竞争的游戏规则,他们也全然不知,只等着她出场,为他们细细解惑。

  这一场宴会办在殷家兄弟的宅子里,除了不对外开放的二层寝卧,以及学生会“聚会”专用的三楼会议室,宾客或聚集一层客厅,要么就是从另开启的通道,直接上了三楼天台。索性宾客不多,整栋房子用于一群人的欢乐哈皮还是足够地方的。

  单白尚未出场,殷家兄弟坐镇宴会主场,朝着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乐正骁远远飞过去一个挑衅眼神:看吧,这一场还是我们有优势!要不然又怎会选我们的宅子!

  乐正骁没有太大反应,只是淡淡收回眸光,疏离客套的浅笑着同面前的人打着太极。他心里也在纳闷诧异,不舒服也有,因为同样的他也想不通,为什么单白要将宴会地点定在明明看不顺眼的殷家兄弟家里!

  宗执同样不痛快。殷家兄弟那是在得意个什么劲啊?就这么笃定?真是叫人看了不仅火大,还想直接一把火烧了他们房子,看他们还得瑟个毛线!

  陶煜千是抓心挠肺。这几天,不管它是周一周二还是周几,单白一推四五六,哪里都不去,就在乐正骁的宅子里耗着当宅女,说要养伤,却又不见他们,搞得是传说中的公平那一套!——屁!要真是公平,干吗不住别人的地儿,偏生便宜了乐正?!

  应无俦这叫一个愁苦。单白不待见他,其他人看着他也没好脸色。那天他将她的身份证明用小礼盒装了放在门前,事后也不知她收到没,他还不好意思去问!——能不苦吗?!

  乐正骁笑着推拒身前围着的人群还要再套问什么的意图,向殷家兄弟的方向走去。同时间走过去的,还有宗执陶煜千以及应无俦。六人围在一起,四下里眼神拼杀,噼里啪啦全是火花。

  “阿夺阿罗,今天你们两兄弟很是春风得意么!”宗执率先开炮,捏着鼻子似的哼哼。

  殷夺脸色冷了一下,殷罗则针锋相对地回敬:“好说好说!不过某些人看样子是嫉妒了,还真是要不得呢。我想小东西可是很讨厌男人这副样子吧!”

  一句话顿时打翻一船男人。要说嫉妒,他们几个谁不嫉妒?这些日子,哪怕是单白的一个眼神,一句随口说的话,那都是他们要死死抓紧的风向标,不敢错过一点讯息。单白明目张胆将宴会举办场地权交给殷家兄弟,也怨不得他们会做出任何联想。

  陶煜千甚至从各方面各角度钻研了下,殷宅到底哪里值得单白青眼了。——说方位,也就是距离那个夜晚看起来比白天更漂亮的湖是最近的,正正挨着水边,近距离看去,一定更美(虽然陶煜千是个不会欣赏美景的粗人,也不想承认);论宅子大小,也不过是统一规格,面积和构造最大最好的,当算学生会主席乐正骁的房子!要说最不靠谱的风水,他还特意请了风水师傅来瞧,最好的还是他陶宅!就殷宅这个“阴宅”来说,又是名字反冲,八字相克,属相有问题的……总之,人家师傅就一句话:风水不好,大大地不好!恐有血光之灾!

  陶煜千朝着殷家兄弟直撇嘴。一阴宅,不就是开个宴会,至于现在美得跟胜券在握了似的嘛!乐吧乐吧,等出了事,惊了阿白,看你们怎么收场!——反正,陶煜千就是坚决不承认,自己确实是嫉妒了这种男人要不得的心态!

  乐正骁沉稳地说:“现在阿白还未出场,孰是孰非届时自有阿白来评断,我们又何必尚未开始就先厮杀的叫人看了笑话去!”

  宗执点头,却是带着高傲地扫了殷家兄弟外加二货陶煜千一眼,哼了一声,“笑得这么早,也不怕闪了腰!”

  ……所以说啊,男人嫉妒起来,吃起醋来,可真是小家子气,外加令人哭笑不得的幼稚。

  她自门外缓缓走来,高挑纤细的身形宛若一阵清风,脚下五寸高的精致水晶鞋衬得她整个人晶莹剔透。单白穿的是一套Chanel的黑白薄纱长礼服,暗色的内里是柔滑的丝绢,细密贴合肌肤,而外面则罩着一层薄薄的素色轻纱,腰间绣着暗黑闪亮的蝶翅,以亮色软革细皮带在腰间细密缠了数圈,显得那纤细修长的腰肢更加亭亭玉立,不似弱柳扶风,反更加傲然娇媚。而在她走近时,男人们才发现,她那片瘦削滑白的美背全然暴露在外,惊、慑、艳、绝,吸引住在场大半看到此景的男人们。

  如应无俦陶煜千之流的,看到这情形,气得眉角直抽抽。须知,当初她那片美背就勾走了他们几个的魂儿,更别说那些更没定力的男人!宗执忙不迭上前,解了扣子就要脱下礼服外套给她罩上,却她被轻轻推拒。

  单白微笑,在众目睽睽之下,在几个男人快要喷出怒火的视线注目下,轻轻转了个圈,然后笑问:“怎样?我的养伤成效,可还明显?”

  太显著了!明显是太出乎人意料了!这下,现在当场的所有男人眼都直了!

  就在她那一旋身的动作下,连同学生会众人,都看到她挽起的长发下,肩背上那朵火红火红的野蔷薇!

  那花仿佛是生就在她肩头上,每一丝线条,每一片转折细腻的颜色,如此均匀细致地铺散开来,透入她柔滑白皙的肌肤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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