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6章 玉笛_缱绻花时
笔趣阁 > 缱绻花时 > 第406章 玉笛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第406章 玉笛

  将她轻巧缓柔的从浴桶里抱起时,水帘沿着肌肤平滑的垂落,在她玉一样的身体上覆上一层晶莹剔透的水膜,在橘色的灯光下,流淌着清贞与妩媚兼存的光泽,溶着轻渺的水雾,迷离惑人,偏她经一番折腾后,浑身娇柔无力,任由他摆弄,堪堪抬起白腻如瓷的双臂攀住他脖子,身子便温软绵绵的依在他胸口。

  云懿霆眸光如沉沉暗夜中燃起两簇火苗,顷刻之间,燎原万里,低低的一笑,在她下唇轻轻咬一口,跨出浴桶,带着一串水花,出了浴房。

  天地颠倒间,若胭终是熬不住,昏沉沉入睡。

  静看她许久,云懿霆穿衣下床,径直出门,晓萱跪在门口,头抵着地面,静得像块石头。

  云懿霆略略止步,站在她面前,垂眸看她,目光沉沉,很快又拂袖往书房去,“进来细说。”

  “是,主子。”

  晓萱颤声恭言,大气不敢喘的跟在后面。

  ……

  一炷香后,云懿霆大步折回,面色青得可怕,眼厉如刀,跳跃着血光,行到床前时,脚步渐轻,缓缓合眼,将一身戾气褪去,复宽衣解带躺下,挨在那小女人身边,好似从未离开。

  这一觉,香甜深沉。

  醒来时,日头已高,轩窗外,浅金流动、鸟啾婉转,多日阴沉之后,迎来一个难得的好天气。

  若胭回忆睡前缠绵,很是羞赧,故意不与往常一样捏着他的脸庞戏玩,反而不着痕迹的往角落里缩,只做假寐,不想那个无赖有意无意的紧随而上,只管贴着不放,却不说话,也装深睡。

  直到再无处可退,若胭郁闷的睁开眼,瞪着他长睫轻合的双眼,轻恼,“太热了,往外去。”

  那人仍不说话,安然阖目,不但不撤退,反而梦呓中不知觉似的将她搂紧,一双大手上下抚摸,带起一串火花,在□□的肌肤上腾起大片大片的天火,烧得她心里噼里啪啦作响,“热了就再去沐浴。”许是还在梦中,将醒未醒,声音低沉微显嘶哑,像是长着无数纤细的倒刺,勾的她浑身里里外外的又痒又麻。

  一想到沐浴,若胭眼前再一次闪过那水漫金山似的浴室,以及水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的令人面红耳热的画面,抿紧了唇,不再吭声。

  一声低笑,云懿霆缓缓睁眼,手臂一转,将她翻在自己身上,目光顺着指尖在她犹缀着几颗红点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的轻拂,鸦羽似的长睫整整齐齐,一颤,一颤,缓缓的垂下,将两道深藏清寒的光将将好的遮住,只有指尖的温柔依旧恋恋不舍,梦也似的游弋,他垂了眸,藏了满腹的心事,唇畔却浮着个醉醺醺的笑意,咬着她耳根道,“今天天气不错,一会我们去骑马。”

  “合适吗?”若胭迟疑,不说新君上位如何规矩,大行皇帝尚在皇宫摆着,接受文武百官、妃嫔命妇的祭拜,国丧正哀,当是天下禁娱乐,骑马算不算犯罪?

  “骑马无妨。”云懿霆淡淡的回答。

  他总是这般毫不在意,若胭却觉得不妥,主动攀过去,道,“何必惹人注目,即便不违禁礼,难免口舌之嫌,你这数日必定辛苦,不如在家歇着,养养精神……”

  “哦?你这是觉得我精神不太好?”云懿霆微有些蹙眉,似乎在回想什么,眉梢眼角一挑,又像是不太服气。

  若胭怔了怔,茫然嗯了声,不太理解他的意思,刚要发问,顿觉天旋地转,两人已上下掉了个,滚滚气息扑面而来,那人嘻皮笑脸的一口咬住她下唇,调笑道,“你再好好想想,我是不是精神还不错?”

  “三爷饶命——”若胭瞬间明白过来,可惜为时已晚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若胭努力拼凑起全身骨架,酸痛无力的摊在被窝里,眼皮低垂,默默不语。

  始作俑者犹自兴奋的在她身上蹭了蹭,笑意放肆的说了句正儿八经的话,“若胭,今儿是你的生辰。”

  这话不说且罢,一说就招人来气,若胭软绵绵的喘了口气,切齿道,“难为你还记得,便这般对待寿星?”难道不该是恭恭敬敬的把自己奉在上座,面前一桌丰盛珍馐,身后半屋子的珠宝厚礼?

  “哎,自然还有礼物。”云懿霆不以为然的笑道,转又轻蹙眉尖,有些闷闷,“还真是不巧了,赶上国丧,礼物价值丧失大半。”

  “咦?什么礼物?”若胭听这话颇有些神秘,顿时来了兴趣,闪着亮晶晶的眼,热切的望着他。

  云懿霆眼底满满的笑意,“这么急着想知道?”言毕,松开她,掀了轻薄的丝被,就那么坦荡荡的下床去,若胭初时不解,一双眼睛追随他,只看他那么不知羞耻的明晃晃的站在眼前,倏的将透红的脸蒙在被子里,大骂“不要脸”。

  那不要脸之人却面不改色的笑一声,赤足走开几步,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细长的匣子折回,复上床来,轻轻将被子扯开,见她犹自酡红着脸紧闭双眼,笑道,“多大的人了,还羞成这般?可见还是我调理得不够。”

  若胭两颊火热,感觉到他是又盖了被子,才忿恼的睁眼,含羞带臊的看过去,见他赤着身子坐在旁边,手里托着那只匣子也不知什么材料制成,色泽古朴、花纹端庄,明明不过狭长纤细的一只小匣,却整个儿高贵庄严,一看便不是凡品。

  “里面是什么?”若胭好奇,很想支起身子,才稍一动,又缩回去,四下寻找衣裳。

  云懿霆笑意更浓,操手将她捞起,坐在自己身上,如此动作下,丝被滑落,相对坦露,若胭慌乱的抓起被子笼住自己,周身已是粉红生晕,恐生意外,不容对方痴怔,已从被子下伸手搭上小匣,问,“送给我的?”

  云懿霆艰难的收回目光,微微一笑,将匣子打开,里面端放着一只长笛,整体由润白无暇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,莹光流泽,清辉铺洒,端的是极品之宝。

  “这……”饶是若胭外行,估不住价值,也知定当不菲。

  云懿霆眉眼含笑,和煦如春阳照春花,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将玉笛取出,低眸扫视一遍,又放入匣中,笑道,“我记得你善吹笛。”

  若胭一怔,霎时想起半年前,两人因许明道而吵架,自己赌气跑去庄子静心,烦闷时临溪独坐,恰巧丁香送来一只笛子,自己就随心所欲吹了首前世的曲子,本意是解愁,不想思及杜氏,愈发的悲伤,竟持笛而泣,而后昏沉沉睡去,醒来已回到瑾之。

  自己自然明白,必是云懿霆带回,只是想起那只笛子原是杜氏为了结自己和许明道的姻缘而特意而备,后来姻缘不成,许明道悟出杜氏之意,将笛子送还自己,当初之事不必再提,自己虽然自觉对这位表哥亏欠,却不曾动过情怀,却没料想云懿霆醋得很,每每遇到与许明道相关的事情,都会失去理智,若胭不愿因往事惹他生气,凡事小心回避,从庄子回来后,那笛子也就收起,再不复使用,更不再想起。

  时过半年之久,两人情深情浅、缘分缘聚,几番久别小离,此时更觉生死一体、难舍难分。

  许明道之事,也不过一缕旧时云烟,风过而散。

  这时候,他却以一只玉笛作为第一次贺她生辰之礼,是何用意?

  若胭迟钝的想起往事,不觉心又跳了一跳,心里不是滋味,难道他还在介意许明道?——云归雁与许明道的亲事已定,六礼已全其三,要不是国丧突然,纳征与请期也该完成了。

  “三爷……”若胭琢磨不定他的心思,呆呆的问。

  云懿霆脉脉凝视她,良久,柔声道,“有一种爱好消遣是好事,正巧我也许久没弹琴了,本想送你玉笛,以此合奏,不巧赶上国丧,这一曲合奏怕是要推后了。”

  若胭使劲的眨眨眼,才没让自己表现得过于惊讶,忽想起曾在书架上见过一本琴谱,原来他真的还会弹琴啊,到底没忍住,讷讷的问,“三爷会琴?”

  说出口后,若胭才意识到这话有些瞧不起对方的意思,不管真假,也不该问得这么直白。

  果然,云懿霆挑了挑眉,轻轻失笑,“怎么,我看上去就该不学无术?”

  若胭忙解释,“不是,我只是觉得……”只是觉得一只握剑的手去拨弄琴弦,指尖的戾气是否会沾染丝弦,血腥与杀戮之气是否随音波震荡?电光火石之间,猛地想起一个上辈子从电视里看到的一个传奇角色“六指琴魔”,噗哧就笑出声来,身体轻轻颤动。

  “你,这是在取笑我?”

  云懿霆眼睛微微眯起,唇角勾起一个笑意,不像是生气,漫不经心的将匣子搁在床头,双腿屈起,身子微弓,轻巧的将若胭一顶一落,翻身就压下。

  “唔。”若胭吃痛挣扎,却被狠狠堵住。

  “三爷,我错了,我绝不敢取笑你。”

  云懿霆不理她,恣意索取,低笑却自胸腔沉沉传来。

  “主子,侯爷回府了,请您过去。”晓萱的声音如救命稻草似的在门外响起。

  云懿霆恍若未闻,若胭羞恼的推他,“父亲多日未归,此时找你,必有要事,你快去。”对方却恋恋不舍,又亲昵好一阵,才笑意风流的起身穿衣,若胭欲跟随起来,被他按下,低声说了句什么,自己系上腰扣,大步离去。

  若胭心口颤了颤,扶着腰,连滚带爬的下了床。

  趁着恶狼不在,飞快的沐浴更衣、洗漱梳妆,铜镜里一张俏面红红白白,颈项上斑斑点点,若胭羞得垂眸装死,丫头们却见多不怪,一脸的坦然,只有迎春,往日贴身服侍得少,这会子是初夏有伤,她来顶替,虽不故意嘻笑,挤眉弄眼,到底不如初夏几个沉稳,那嘴角没忍住就翘起来。

  装扮完毕,前后院的大小丫头们都排列进来,磕头行礼,说的是“贺三奶奶生辰大喜”,因国丧期间,一众上下素衣白花,这贺寿场面有些诡异,然若胭还是很欢喜,重重的赏下去,各自欢喜。

  才分了赏,又见彤荷进来,后面还跟着四五个小丫头,个个手里头捧着银托盘,上头盖着素锦,彤荷当先进厅行礼,微微笑道,“三奶奶,今儿是三奶奶生辰,奴婢先给三奶奶贺寿了。”说罢,毕恭毕敬的磕了头,然后才招呼了几个丫头上前,指着道,“这是二夫人为三奶奶准备的生辰之礼,二夫人早些日子就想着要为三奶奶办席庆贺,只是天意不巧,先帝驾崩,今在国丧大恸之际,不便张灯结彩、欢娱宴客,只好委屈三奶奶了,二夫人还说,等明年,必定要热热闹闹的为三奶奶庆贺一番,以补今年之缺。”一边笑着,一边将托盘上的素锦一一揭开,里面端然放着厚礼,一盘璀璨珠宝、一盘首饰钗环、一盘绫罗一盘蜀锦,另有两盘珍果。

  看这礼,不可谓不厚重,何氏若见,难保不会红眼。

  彤荷这话说的也极周全、贴心,若胭心中明了,温温而笑,客气有礼的回谢,又转了好些致礼的话转达和祥郡主,更另赏了银钱给彤荷与几个小丫头,唤了迎春送出。

  彤荷不动声色扫了眼四周,只有迎春,不见往日里寸步不离的初夏和晓萱,目中诧异之色一闪即逝,倒没多问,笑着离去。

  若胭心笑,初夏和晓蓉自然是请过安就被勒令回屋休养,晓萱则去后厨看吃食与汤药了,可不是眼前只剩个迎春。

  请收藏本站:https://www.bqgll.cc。笔趣阁手机版:https://m.bqgll.cc

『点此报错』『加入书签』